张自忠:就是这里,台儿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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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林治波,赵国章
来源:作者著《大捷——台儿庄战役》
中国抗战史在历史课本里重点描述的正面战场的战役不多,这场绝对是笔墨最多的——台儿庄战役,一场击毙击伤日军2w多,改变了世界对中国的看法,中国军队那时候被日本人和世界其他民族戏称“破烂儿”军队…
最重要的是,为什么是这只中国军队?
今天由刘亚洲上将的一个故事来回答,有人质疑这个故事的真实性,老王觉得有艺术加工的可能,但故事却真的讴歌了华夏儿女的伟大…
《将军的泪》
张自忠(1891年8月11日-1940年5月16日),字荩臣,后改荩忱,汉族
01
人们都说,张自忠将军没有泪。
日本人说,他是中国第一位男子汉。
日本人的说法也许是可笑的,然而可以理解,因为他们怕他。
为什么怕?
喜峰口、芦沟桥、台儿庄、十里长山,他不止一次让大和魂哭泣。
就是当他最后死在日军手中的时候,杀死他的人仍然整整齐齐地列队向他的遗体敬礼,并像护送自己将军的尸体一样护送他离开战场。
战胜的日本军从一个市镇通过,百姓们得知那具蒙着白布的尸体就是张自忠时,不约而同地涌到街道上,跪倒失声痛哭。
“将军一去,大树飘零。”
一位被俘的党民国军师长也走在行列中,见状大怒,喝道:“自忠将军没有泪!他也不愿意看见眼泪!”
我准备写一部《张自忠传》,这是多好的细节,闪闪发光呢。
去年,我采访了一位曾给张自忠当过副官的老人,把那个细节告诉他。
他摇摇头说:“将军也有泪。”
那一阵,天老哭。
它在哭这片被暴强的土地。
通往台儿庄的津浦铁路旁,张自忠的大军在疾进。
一场震惊世界的大会战就要在那里拉开帷幕。
中、日双方,它将是谁的奥斯特里茨?
大雨如注。
被千军万马碾踏过的土地是泥泞。
突然有令:停止前进。
雨中,全军肃立。张自忠身披黑色大氅,策马来到军前。
一阵凄厉的军号声响起来。
将士们统统变了脸。
那是杀人的号音呀。
两个士兵被五花大绑地推过来。
将军凝视他们,良久,向站在身旁的警卫营营长孙二勇摆摆下巴。
枪声聒耳。
马蹄前,横下两具尸体。
张自忠向全军宣布了他们的罪状:“昨天,这两人路过一爿小店铺时拿了两把伞,不给钱反而打了店老板。这种时候,我不得不这样做。”
张自忠说,“我要打仗,而且要打胜仗。”
他吩咐孙二勇把绑在他们身上的绳子解开,好生掩埋。
尸体被抬走以后,他沉痛地低声说:“我对不起你们。你们还未杀敌,可我先杀了你们。怨我,怨我平日没教好你们。”
他低下头。
02
副官心酸了。
他以为将军也含泪,可是他错了。
将军很快抬起头,眼里没有水,只有火。
“还有比这更坏的事情,”
他说,“昨天夜里,我军驻扎在田各庄时,一个弟兄竟摸到民房里去糟踏人家姑娘。十六岁的黄花闺女呀,日后要嫁人,要当娘,如今全毁了。天快亮时,那家伙跑了,可那姑娘肯定地说,他就是我手下的人!现在,他就在队列中!”
队列凝固了。
张自忠目光如剑。
“男子汉敢做敢当。这事是谁干的?站出来,算你有种!”
空气也凝固了。
“站出来吧。你如果有母亲,就想想你母亲;你如果有女儿,就想想你女儿。 要对得起她们。站出来,我老张先给你敬个礼。”
他的戴着雪白的手套的右手缓缓举到帽檐边。
风声,雨声,人却没声。
“那好吧。”张自忠笑了,笑得很冷。“我只好不客气了。那姑娘说,她把那个家伙的大腿根给抓伤了。今晚宿营后,以连为单位,全部把裤头脱下来,检查大腿根!全部,一个也不许漏掉,包括我!”
副官说,当时他清楚地看见站在张自忠将军身边的那个人颤抖了一下。
宿营后,真相大白了:干下那丑事的人竟是警卫营营长孙二勇。
张自忠大怒:“我瞎眼了,养了一条狗。抓起来!”
所有的人心里都很亮:孙二勇活到头了。拿走百姓两把伞的人尚且被处以极刑,他做下这种事,够一千次了。谁不知道张自忠将军眼窝浅,容不得一粒沙子。
然而,当军法处长请示张自忠如何处置此事时,将军竟足足沉吟了5分钟,才说出一个字:“杀。”
他怎能不沉吟?
就算孙二勇是一条狗,那他是一条“有功的狗”啊。
二勇,一个勇字还不够,再加一个。他使用这名字是当之无愧的。
他曾是张自忠手下驰名全国的大刀队成员之一,喜峰口的长城上,有18颗鬼子的头颅像皮球一样在他脚下滚动过。
“七·七”事变中他率一个半连扼守芦沟桥,与日军一个旅团搏杀。
桥不动,他也不动。
尤其是,他是张自忠的救命恩人。
一年前,张自忠代理北平市长,是汉奸们眼里的钉子。
一夜,张自忠路遇刺客,担任贴身警卫的他奋身扑到前面。
他胸膛做了盾牌。
三颗子弹竟未打倒他,刺客先自软瘫了半边。
有勇气,又有忠心,一个军人还需要什么别的呢?
他衣领上的星星飞快地增加着。
这一回,星星全部陨落了。
杀人号又一次在鲁南的旷野里震响。
昨天的一幕重演了。
不同的是,张自忠没有出现在队列前。
他不监斩。
他坐在自己的行辕里喝酒,一杯又一杯,是否要浇去心头的块垒?不,不是块垒,是一座悲哀的山。
军法处长代张自忠昭令全军:孙二勇犯重罪,必死,而有余辜。尔后,问将死的人:有何话说?
“我想再见张军长一面。”孙二勇说。
副官把孙二勇的请求禀告将军,将军一跺脚:“不见。快杀!”
他端起酒盅。
副官看得真切,他的手在微微颤抖。
酒溢出来。
相同的情形发生在刑场上。
杀人的人就是被杀的人的部属——警卫营士兵。
他握枪的手在颤抖。
孙二勇圆睁双目喝道:“抖什么?快开枪!20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!”
孙二勇倒下去的同时,张自忠却在行辕里站了起来。
他那颗坚强的头颅长时间地垂着。
副官又一次觉得他会含泪。
将军的眼神确实是悲哀的,然而并未悲哀到含泪的地步。
将军来到队列前的时候,一切已归于沉寂,相信不沉寂的只有将士们的心。他策马从卧在地上的孙二勇的身边经过,故意望也不望。
他不发一言,胳膊猛烈向前挥动着。
地平线上,台儿庄苍灰色的轮廓隐隐在望。
有强风,他的大氅使劲掠向后面,线条极其有力。
他的战马高扬起前蹄,连连打着响鼻。
这情景,令人想起滑铁卢战役最后一分钟时的惠灵顿。
他的近卫军开始蠕蠕移动。
03
当晚,前锋接敌。
只要这场战争在中国的历史教科书上被详细讲述过,台儿庄就被讲述着。
它诞生了也许有千百年却如同死着一般默默无闻,这场战争使它永远活着。
从1938年3月28日开始以后的一个多月里,台儿庄成了死亡世界。地球上两个最相同的民族为着最不相同的目标相互屠杀着。谁都相信自己会胜利。但胜利总是吝啬的到最后一分钟才降临,而在那以前,是胶着的苦缠苦斗。
04
一天晚上,张自忠正在灯下读《春秋》,忽然传令兵跌跌撞撞地跑进来。
“报,报告军长……他……他,他回来了。”
那小兵一脸惶恐的颜色。
“谁回来了?”
“孙,孙营长。”
“什么?”
那个人,20天前他走了,若回来,需要20年,何仅20天?
门开了,走进来的果然是警卫营长孙二勇。
他象从另一个世界归来,面容枯槁,头发蓬乱,军衣几乎烂成破布条。
他向张自忠敬了一个礼,未说话,眼圈先红了。
“你活着?”
“我没死。”
原来,那天行刑的士兵心慌慌的,连着两枪都没打中要害。
他在荒野里躺了一天,被百姓发现,抬回家去。
伤口快痊愈时,百姓劝他逃跑,他却执意来找部队。
自始至终,张自忠的脸沉着。
他连续下了三道命令:
一、“给他换衣服。”
二、“搞饭。炒几个好点的菜。”
最后一道:“关起来,听候处置!”
处置?还能怎么处置?他已经被处置过了呀,而且是最高一级的处置。副官觉得事情就这么解决了:既执了法,又活了人,真像当年曹孟德割须代头,皆大欢喜。他送孙二勇去军法处,甚至这样对他说:“”“你这小子,命真大。”
回到张自忠身边后,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了一句:“还让二勇去警卫营呀?”
张自忠厉声反问:“你还想让他当营长?”
副官窃喜。这话泄露了将军的心机——没有杀意。
孙二勇的性命在他自己的贴身口袋里装着呢。
谁知,仅隔一夜,形势急转直下。
次日清晨,副官刚刚推开张自忠的门,一下惊黄了脸:整个房间充满了浓浓的烟雾。失火了?
惊骇稍定,才看清张自忠坐在桌前,烟蒂埋住了他的脚。他抽了一夜烟。桌上摊着一张纸。
副官偷偷送去一瞥,那上面写着:二勇、二勇、二勇……无数。
他的心蓦然一惊:要坏事。
早饭后,张自忠召集全体高级将领开会。
会议做出的决定像一声炸雷,把副官打懵了:将孙二勇再次枪毙。
事后副官才知道这主意是张自忠将军提出来的。
他只有一个理由:“我要一支铁军。”
尤其在此时,面对铁一样的敌军,自个儿也得是铁。
全体高级将领都认为张自忠的决定是正确的,又全体为这个决定流下了眼泪。
部队正在喋血,申明军纪绝对必要,可对于这样一个战功累累的军官,甚至在死过一次后又来找部队要求杀敌,做出这个决定是痛苦的,残酷的。
唯有张自忠没有掉泪。
他忽然把话题扯开好远:“昨天,李长官(李宗仁)召集我们到他的行营开会,部署向日军发动最后进攻的事。
在那里,我遇见了我的好朋友邵军长。
分手时,我问他,何时再来?
他说,快则两天,晚则一星期,或许……或许再也不来了!”
将军顿了顿:
“留着眼泪吧,大家都是看惯了死亡的人,又都准备去死,犯不着为这样一个要死的人伤心。”
天擦黑的时候,军法处长拿着张自忠的手令走进关押孙二勇的小屋。孙二勇站起来。
军法处长宣读手令。
他心情激动,最后几句几乎是哽咽着念完的,倒是孙二勇显得令人意外的平静,立正、挺胸,动也不动,像尊雕塑。在他的戎马生涯中,他无数次这样受命。不会再有下一次了。
军法处长问:“你有什么话要说?”
孙二勇毫不犹豫地:“服从命令。”
“那么随我来吧,去见军长。”
“做什么?”
“他请你吃晚饭。”
张自忠的屋里摆了一张圆桌,大碗菜,大碗酒,满腾腾一桌。
张自忠把几个高级将领都请来作陪。
这是名副其实的“最后的晚餐”。
面对着比平时不知要好多少倍的菜肴,谁有胃口!饮酒吧,不如说是饮料。
所有的人都默默地向孙二勇劝酒,他来者不拒。
看他那架势,大有把全世界的酒都喝光的意思。
他微醉了。
05
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。
菜盘和酒碗都要见底了,一位师长又提出那个问题:“有什么话要留下来?”
孙二勇站起来,脸红红的,头晃着,呆滞的目光久久地停在张自忠身上。
突然,他一把扯开了自己的衣服。
哎呀,他的裸露的胸膛叫人看了后是怎样惊心动魄呵。
伤痕斑斑,每一道伤痕,都有着一个流血的故事。
每一个故事,都清楚地记录着他冲锋陷阵时的英勇和无畏。
这些伤痕是为张自忠留下的,大多是间接的,但至少有三块是直接的。
众人都低下了头。
不忍看,真的不忍看,那残缺的胸膛在喊在泣。
只有张自忠不为所动,表情冷漠得近似冷酷。
他端坐着,像座难以撼动的山。
他用手指着身边的一个师长:“站起来,解开衣服。”
又一具爬满伤疤的胸膛。
张自忠又指指另一位师长:“挽起你的衣袖!”
两道深深的刀痕。
张自忠又指向第三个人:“把你的衣服脱下来。”
肩头,弹痕累累。
军人面前,极目一片刀丛剑树,怎能不带伤。
最后,张自忠哗啦一下撕开自己的军装。
他的胸膛上也有几处伤痕。他那男性味十足的胸膛因为这些伤疤而显得不完美,又因为这些伤疤而显得更完美。
这些伤疤是为中国留下的。
日出了。
台儿庄的太阳好红好大,天边染着血。
死刑在清晨执行。
这也许是世界上最奇怪的死刑执行仪式了:在一个预先挖好的大坑边,战友们依次同二勇握手告别。
张自忠也走过来与孙二勇握手,说:“放心走吧,我会替你多杀几个鬼子!”
孙二勇向坑里走去。
一具棺材在那儿等着他。
他在棺材里躺下,闭上眼睛。
远处,有部队在列队,风儿送过来一阵歌声:
哥哥爸爸真伟大
名誉照我家
为国去打仗
当兵笑哈哈…
枪响了。
这一枪是准确无误的。
二勇的脸霎时间变得红彤彤的。
张自忠大步离开刑场。
副官紧跟着他。
将军的步履有些踉跄。
歌声又响起来了:
走吧、走吧哥哥爸爸~
家里不用你牵挂~
只要我长大~
只要我长大~
张自忠突然用手捂住面孔。
副官看见,泪水从他指缝里涌出来。
两天后,台儿庄会战结束了。
中国大胜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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